时间:2017/9/25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(犯罪嫌疑人高承勇被警方抓获)

年白银案第一起案件发案时,郁鑫从警8年,任白银市公安分局预审科长,今年他已经58岁,临近退休,28年来参与、见证了白银案的侦办过程。他曾起草了《关于白银残杀女性案件的情况报告》,提出串并案件侦破的思路,并在报告中刻画了犯罪嫌疑人的特征。

面对“ONE·一个”旗下非虚构工作小组“ONE实验室”,他讲述了亲身经历的侦办经过和最新信息,概要如下:

1、嫌疑人供述28年前首次作案的原始企图是盗窃,其后案件也有侵财迹象;

2、现场均悲惨,曾令警察落泪;

3、嫌疑人强奸、奸尸或放弃性侵害,可能视环境条件而定;

4、作案风格大胆,甚至鲁莽、盲目,手段并不周全,更不缜密;

5、曾在被害人家人相距不远处,甚至保卫科附近作案;

6、多次本该被撞破现场,均阴差阳错逃脱;

7、曾有被害人被发现时尚未死亡,打电话给丈夫说,“长头发”;

8、作案后并不躲避清洗,可能公然着血衣离开;

9、割去受害者部分身体,系因“爱不释手”;

10、一般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作案,周末不作案;

11、至少犯下命案11起;

12、从白银市警方到公安部,多年来曾做出大量侦办努力;

13、因其堂叔取保候审查验DNA并比对而落网。

如这位警官所说,警察应“面对现实”。我们相信,社会伤痕的治愈基础也在于“面对现实”。

虽经删节,下文仍可能令人不适。请未成年人停止阅读,也建议读者转发时注意回避未成年人。

下文为郁鑫警官口述。

“现在初步交代,是进去偷东西”

年5月26号,接到报案是晚上6点左右。我当时是白银市公安分局的预审科长,当警察当到第8年。现在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,可以说我的整个生涯都伴随着白银案。白银分局当时只有一个北京吉普车,刑警队用三轮摩托车,预审科我们一般都是骑自行车。我是骑自行车去的。

当晚我就进了现场。一个年(纪)轻轻23岁的未婚女青年,就倒在血泊中。床上整个都是血,身上又有20多处刀伤,脖子、肚子、腹部,手上还有抵抗伤。手上的伤就是搏斗的过程形成的,跟犯罪分子搏斗的过程相当的激烈。

发案的时候是5点多。

被害人(此前其它报道中的“小白鞋”)是白银公司铅锌厂的一个职工,23岁,回民。从现场尸检的情况看,犯罪嫌疑人没有强奸。裤子、衣服都扒下来了,衣服推到胸部以上,存在窥阴,抚摸。还有侵财的情况,柜子翻动得比较大。现在初步交代,是进去偷东西,看她睡觉了,结果她起来喊了,就直接下手了。

现场痰盂里面还有一块机械表,那是受害人的。他看这女式手表他自己又不能带,带回家里给老婆给家里人,从哪来的,也不好交代,是不是就露馅了。所以他是害怕罪行暴露,最后没敢拿。

当晚,整个对现场的调查就铺开了,以现场为中心,向四周辐射。案发现场是城市里面,城市里面互不来往很平常。白银公司下级单位十几个,人来人往你不记得。整个地方走遍了,当时有大量的信息,但是离破案还是有距离。

当时是全警动员。当时白银分局的警力,年,加上市局的,好像还达不到人。

这个案子是个案侦破。首先看看被杀的原因,是仇杀,还是情杀,还是图财害命。这个上面明显看出,既有图财的,又有窥阴,性犯罪杀人。

群众提供的线索参差不齐,各有各的感觉,好多还怀疑到他的某某个亲戚。光这上面咱们审查的人,(比如)有盗窃行为的,这些人都要看,叫来了解今天你干啥了,先看有没有作案时间。

有劣迹的,查的人很多,上百了不止。

这个案犯就是有准备但是很盲目,胆大,胆大。遇上谁就是谁倒霉。没有确定的特定的(作案)对象。这是难破的一点。和受害人之间没有因果关系,也不认识,也没有矛盾,图财也好,性方面的犯罪也好,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个人的愿望。再一个是单独作案,这个独行狼。

这起案件发生了以后,作为刑警队也好,派出所也好,每一位民警,命案没破就是年年有工作,一直持续到年7月27号,(凶杀案又出现了)。

“看着无法忍受,真无法忍受”

年我已经调到分局刑警队。中午吃饭接到报案,饭一放就走了。

就在汽车站对面的供电局。食堂的临时工石灵(化名)中午去食堂打完饭,回到宿舍的时候,就被犯罪嫌疑人杀害了。推算的作案时间是12点50,发现时快两点了,是她的同事进去以后,看到了报的警。我记得是在宿舍的二楼。

当时石灵坐在床上,嫌疑人进去了。还是用刀子杀,整个都是血,脖子几刀,是习惯动作嘛,还是懂人体解剖学。这个地方是动脉血管,一刀子下去,再高明的大夫也抢救不过来。他主要是要灭口。

尸体就在床边上放着,裤子还没有扒下来,扣子都解开了。唉,有性侵的迹象,但是那个地方是个(单身楼),人来人往,动静比较大,(好像就没有性侵)。这个案犯一般都是先杀后奸。有时候看奸得成就奸,奸不成就不奸。

当时还没有想起6年前的那个案子,还是个案侦破。这个案犯是独行狼,对侦查员的蒙蔽还是有,谁知道上一起也是他。

(侦破)还是像上次一样,围绕个人。

那时供电局的保卫力量还是很强大的。保安穿着制服站在门口,出出进进的人,他也观察,过问有时候是很严格的。这个案犯,你看,大踏步就进来了。

那时候也考虑到流窜作案,都考虑进去了。本地人作案,还是外地人作案?常住人口作案,还是暂住人口作案?在刑事侦查逻辑学上,这个叫选址。当时已经有了出租车。包括出租车、公共汽车等等整个的全部排查。

这个案子上提取到指纹了。

第三起就是年,事件。1月16号发生的,在胜利街平房里。这一起是星期五。(嫌疑人)一般都在星期一到星期五作案,周末不作案。(死者秦雪,化名)家人离这40多公里,从皋兰下班回家一看,她死了。[编者注:此处有与案件无关情节删除与措辞调整]然后就报案,当时我是刑警队一队副队长。

这现场我也去了。她在卧室,斜躺在床上,被子盖着,全身赤裸。秦雪的背部、颈部都有伤,她的头发头皮被割了,耳朵被割了,她的背部是被刀刺伤的。耳朵,头皮、头骨上一块儿连头发,一起被带走了。头皮比较薄嘛,一刀子下去连着带走了。致命伤还是在脖子。她背部的伤也可能是致命伤,深达胸腔了。

通过咱们的侦查,秦雪实际上是13号就遇害在平房内。她邻居说有个小伙子老往这里跑,我们把这个人找来。他就和我们谈到了,他(13号)进去以后到房子里一看,发现了她的死,但是没有说,怕万一自己牵扯到案子中来,他说不清楚。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。他就回家,自己还写了日记,“这一天下了雪,天气好冷好冷,我心爱的人死了。”

现场痕迹不多。就是一个皮鞋的足印,之后还请内蒙的专家来看了。

当时排查以后,把以前的那两起案子挖出来,比较,感觉有同一人作案可能性。

19号的下午,也就是三天后,侦破工作无法进行的时候,咱们公安局长组织刑警队,法医、负责刑侦工作的人员召开串并案案件的会议,讨论这些案件,有没有可能犯罪分子是同一人。(正在讨论的时候)接到报警,邓葭(化名)就被杀了。我们从会场上,直接就去了。

那是冬天嘛,我们进去,女孩上身基本上扒上去了,身上一个窟窿。脖子被割了五六刀。身上刀伤可以说无数,这个残忍程度。

身上一块肉被割走了,还冒着气呢,冒那个气啊,人体上发出来的热气。这残忍到啥程度了,真残忍。把一个xx[详情隐去]用嘴咬下来了,牙齿的痕迹都还在上面。我们都掉眼泪了。

这个案子有性侵害。

下一个案子,是年7月30号,等于又回到第二起案件的地点。一个院子里对面那栋楼。这个女娃才八岁。当时正好放暑假,娃娃在那写作业,他进去以后,把人杀了。她母亲下午下班以后,回去找,找她,到处找不见。最后把大立柜一拉开,发现娃娃在大立柜里面,脖子上勒着一个皮带。哎呦……这个看着无法忍受,真无法忍受。那娃长得特漂亮,掐死之后还xx[详情隐去]了。把人杀了之后,他自己还倒了一杯水喝。

0年这起,把罗怡(化名)杀掉,被发现的时候,也是在床上。两个手割走,(手腕)这个骨节,他一撅就走了,一刀下去。

她有一个两岁的小孩,去现场的时候,小孩也在,也没哭,就是呆呆的,发呆。他才两岁多,什么也表达不了。

(案发现场)前面就是保卫科,你看这案犯胆大到什么程度。她丈夫下了班,到办公室去了一下,领了工资,然后才回去。不然可能碰到凶手。这个案犯就是命大。

1年,张丽(化名,妇幼保健院护士,被发现时还没有死亡,在电话里就和丈夫说了三个字,“长头发”)她说长头发。这个长头发我们也比照,分析。这么长还是这么长?还是不好确定。医院就死了。这个就是先奸后杀。是尾随上去的。她这个楼前面有一个批发市场,她买了菜走上去,他尾随上来,她进门,案犯就把她推了进去。看见只有她一个人,家里人没有人。

(甘肃省白银市水川路,2起凶杀案发生在这条路上)

2年这一起,受害者把她对象送到汽车站,她是南方人,回去(陶乐春宾馆),就被杀了。

三四个技术员和10万份指纹

女娃这起案子完了之后,我就起草了一个《关于白银残杀女性案件的情况报告》。当时那个报告三十多页。

为什么是我来起草,这个作为侦查员来说,就是个人意识,领导也没安排,谁也没说。把这几起案子的现场情况,受害人情况,法医鉴定情况,作案手法,提出了串并案件侦破的思路。

娃娃的这个,有DNA,邓葭的也有DNA。石灵的有指纹,娃娃的也有指纹,这两个对上了。证明是同一个人作案,娃娃的和邓葭的DNA又对上了。串并案来说,这就是最好条件啦。

在侦查方向的判断上,我这个报告提出来以后,就提出利用指纹和DNA来破案。

我在这个报告上,还刻画了犯罪嫌疑人的特征,男,这是肯定的,身高到之间,这就是通过痕迹专家,咱们的技术员(推断的)。发育中等,家庭条件一般。真正性变态的就不图财,这个人是翻东西,有侵财的这一点。性变态,双重人格。他的父母,咱们分析,离异或者感情不好,早死啊,缺乏母爱,憎恨女性。63年到72年(出生),划了一个年龄段,后来为了准确点,年龄段又划到58年到75年。实际后来侦查的时候,这个年龄段又扩大了。长相比较好,这个已经判断出来了。这只是一种可能性,应该说他对受害人有一定的吸引力。

从年开始,我那个报告上,就提出要悬赏。提供线索,就奖励多少万。在各单位排查过程中,就和他们说。

当时是说5万以上。

现场毕竟有一些所谓的目击证人,一点点线索,我们认为可能和这个案犯有联系。娃娃这个,当时正好有一个女的上楼,走到三楼和四楼的拐角,碰见一个男人,很可能就是杀害娃娃的,手里提着塑料袋,塑料袋里面是光碟,从楼上下来。还有其他的,也进行了画像,后来不是出来三个画像嘛。

最后我们分析,这个人既有常住人口作案的可能性,也有流窜作案的可能性。

白银这个地方是相当敏感的一个地方。这是个重工业城市,年白银大爆破以后,东北的(人多),西北铜成立之后,是河南这边的(人多),银光厂,是弄炸药的,还出口伊拉克、伊朗。人员成分,二十几个省市自治区的都在这里,全国各地的人都有。你想想二十一冶(的人),就是从南方来的。

我是本地人,水川的,和犯罪嫌疑人就隔一条黄河。

以白银为中心,排查,暂住人口,白银市区符合年龄段的常住人口。白银当时是15万的常住人口,女的去掉一半,大概8万男性,再去掉年龄不符的,接近达到5万人。暂住人口也要有,哎呀,也有上万人……以前打指纹啊,犯了罪了违了法了,才会打十指指纹。当时还没有电脑,都是一张指纹卡一张指纹卡,在抽屉里,一个一个看。当时白银分局只有几千份是在白银犯了罪的。在“坏人”里面找还是“好人”里面找,这个人有没有前科啊,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情。

(白银市卫星地图)

当时就说,这人很可能以前没有前科。这个工作是不好推进的,老百姓不愿意啊,我没干坏事,你干嘛给我打指纹。这就要靠我们的宣传,就在适当的范围内公开了。

先去白银那个工厂,现场把指纹打出来,单位上领导配合,党委做工作,发动群众。后来,就考虑党政机关先伸手,包括我们公安人员,公检法,学校,医院……学校老师,医院大夫,工厂职工,大家都伸手,只要是(符合)年龄段的,都打指纹。居民区暂住人口,(符合)年龄段的,一万(人)也好两万(人)也好,只要登记上的,都打指纹。

98年之后,工作整个铺开。我们的范围放到哪了,扩大到景泰县,靖远县,榆中县,皋兰县,和白银区临近的能够到这来的这些人,流窜人口我们都考虑了。也可以强制啊,见到人了可以让他来,但人不在,你不能传唤人家。这样到4年,达到10万份指纹。0年以后,有了电脑了,再一个一个扫到电脑里。

之前是人工,打了一份指纹,技术员就趴在那看,看是不是,不是,放下。三四个技术员,你算10万份指纹要看多久,还不能走眼。

(向我)反映情况的都有,我就是去排查,但都没有结果。(嫌疑人)他就是碰上就作案,有准备,但对象是随机的,天天在想作案,哪个地方合适。这是特殊案例特殊嫌疑人,发生在了白银。

“动员大会开的次数多了”

1年那起案子,反映到公安部,公安部才知道。因为什么呢,个案个案,这样的个案全国太多了。(这时候判定为)真正的系列杀人案,影响大,1年就变成部督的案子了。公安部请了好多专家,法医学专家、侦查专家、痕迹专家,有广州的、北京的、内蒙古,公安部和各地的专家都请了来,我也参加了。

包头(案)并入也是1年。公安部刑侦局的副局长到包头,公安部来了之后,把甘肃公安厅,宁夏公安厅,包头公安局,未破的案子放一块,串一下就清楚了,然后把包头的DNA和白银的一对比,对到一起了。

包头,年3月28号杀人,那也是个年轻女人。

他们还是说要靠指纹和DNA,侦查思维也没有异议,侦查范围也到了,也觉得咱们做得到位。有的说划到三个年龄段可能性大,有的说五个,我们就把这些都框到一起。你想人也不是羊,都是有名字有代号的。这个案子当时想的,就是肯定要破。

4年,那是一个高潮。入户排查,暂住人口常住人口,是动员警察最集中的一次,排查录指纹,几百人,还是想把这个案子破掉。当时我们的局长是刑警出身,很想把这个案子破掉。另一个局长都去世了,就是办这个案子。他当队长我当副队长,50多岁就去世了,就是积劳成疾。

4年,几百警察在这里,我就像一个小指挥员一样。我感冒引起了胸腔积液,有时候我这个材料就摆满了我的桌子。医院,大夫说哎呀,把我这么大个肺压缩成这么小一个了。用毫升的瓶子,那么粗的针头从脊髓上扎进去,抽出来6瓶子。这都是劳累形成的。

动员大会开的次数多了。

是局长让我上去讲的,先是案情介绍,案犯的刻画,侦查方法,谁干啥谁干啥,谁去哪个居民区,谁去哪个乡,都是有条不紊的安排。

各派出所的暂住人口都有名单,要求原来在这里后来走了的,都要排查,从白银把户口迁到外地的,迁到东北上海的,都要联系当地派出所去排查,这都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。如果把案犯框在外面,你是永远破不了案的。

咱们一直在提心吊胆,从第一起第二起案子犯了,我们就在提心吊胆。白天晚上我在路上都在看,张丽说长头发,我就看长头发。看见这个年龄段的人,身高也符合,就请他来打指纹。

我们的技术员跑到人家家门口,拿个刷子,偷偷就把指纹采回来了。有些人单位上好久找不到人,就让技术员去(特侦手段)把指纹拿回来。结婚登记的年龄段,几万份指纹,我都要技术员去一份一份看出来。技术员(把指纹)都背下了,拿出手一看,(要么)你就是,你不是。

怎么处理身上的血迹?这些考虑的多啦。这个人是不是有单独租住的房子?他没有现场清洗血迹和衣服,他就是穿深色衣服。别人就是看见血了,还以为是猪血。

这些人体器官割下来,那是不是还要冷藏?咱们入户排查,进去了,重点男子的冰箱都要看。

(到最后阶段,从发现新证据到)这么快破掉,都是预料之中和预料之外。他那个堂叔,在武威犯案的,但他的户籍所在地是在白银,他取保候审后,按规定是要到户籍所在地要去报到,定期汇报思想。这些人我们都要求要拿验指纹,今年又开始要采血了,采血就把这个DNA也一起采了。这个汇总之后,一对比,一推推到十几个人,事实上找到十几个人就找到他了。这就是科学技术,不然这个艰苦的工作还要坚持一段时间。

“要面对现实”

第一起案子的时候,我已经工作八年了,已经当科长了。我这个年龄段,我这个工作历程,可以说就伴随着这个案子。我今年58岁,还有两年退休。

(这些年)这个人是不是死了,这样说法有,但我分析这个人肯定活着。因为我分析,这个人的那一种,毅力,作案也需要毅力,毅力、耐力,那种内向型的性格。

从年起老百姓开始传他只杀红衣服的女子。没有这一说,他是尾随作案。红衣服也杀、黑衣服白衣服都杀。他就是为了杀人为满足自己的性心理,自己的变态心理。案犯对红比较感兴趣,专家是这么分析。正常的性生活满足不了他,他就通过杀戮这样的行为,放出来的血,看到了红色,他就觉到特别特别、特别特别的兴奋。他就达到一种高度的满足。所以说,这是性变态的一种特征。公安部专家他们说的,看到这种情况他就跟疯了似的。他就忘乎所以,他就要去杀人,就要看见血,看见血他就满足了。

像年第四起受害者,出去打了个电话,回来以后,他就来了。受害者说,你找我父亲啊,他说,嗯,(受害者)说我父亲在前面这个房子装修新房子,这其实就是告诉犯罪嫌疑人,我父亲离我很近。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犯罪嫌疑人还是把她杀了,两个乳房割走了,阴部也割走了。

他就是说爱不释手啊,太舒服了。就变态啊。他强奸完之后,这个女人的肉太细腻太舒服了,最后拿这个肉提到黄河边上,一直弄[指自慰]到深夜,然后扔进黄河去了。杯子上有指纹,受害者还给他倒了一杯水。

你说他反社会,他也不是对社会有仇恨。实际上都已经结婚了,年他儿子都出生了。

凡是杀人的,我送到的,不管是枪毙还是注射死刑的,不下五十个人。死刑犯都有自己的残缺,性格上,家庭上,人格上都有残缺。有些是不由自主,他就是想到这个了,我就是要把这个人杀掉,要把血放出来,他才舒服。

从警察来说,要面对现实,犯罪就是客观存在的。我们也跟受害人家里说了,要面对现实。

以上为自述录音整理,因系带有新媒体属性的阶段性信息,仍可能被新的信息纠正。到目前为止,信息有限,仍不适合做出深度报道,也不应得出深度结论。

“ONE实验室”将继续跟进此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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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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